剧场艺术和行业的不易,突然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。不过对于一直以来忙着寻“味儿”的北京大逗相声(以下简称“大逗相声”)来说,感叹好像暂时还是一件来不及做的事。

(大逗相声剧场演出旧照)

2020年1月27日,大逗相声官方微博发布了取消庚子年开箱演出的公告,并协同票务平台,将票款退还给已购票观众。微博下的评论区中,有人盛赞大逗处理及时,也有人提议:应该来个线上开箱,缓解一下紧张情绪。

一个模糊的想法像一颗无名的种子,在团队成员们心中种下:大家都在等待春暖花开,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春天呢?

3月,大逗相声自制了一档名为《小李相迎》的相声广播节目。主持人畅聊生活轶事,也将团队经典作品巧妙地串连其中。开场音乐一起,大逗相声主题曲《逗你玩儿》一出,熟悉的“北京孩子北京味儿”好像又回来了。

(《小李相迎》宣传图)

听众们的热情和新的挑战相伴而来。随着视频平台的加盟,线上直播的模糊想法终于落地成型每期由七位演员参演,大家各自在家,分别接入音视频信号,来进行“同台演出”,史称“《大逗七聚场》”。但作为从来没有接触过,甚至没有看过直播的相声演员,成员们心里不免打鼓:没有现场观众,只有网络延迟,真能说相声吗?

让大家没想到的是,网络延迟还真不算个事儿。

“欸你那个美颜灯什么型号?”

“多大尺寸来着?我给忘了……”

“江湖救急,我那LED为什么一直闪关不掉啊?”

以上对话一度成为大逗相声成员群内一景。平时出门抓条T恤大裤衩就走,临上台前才刮胡子弄发型的一帮“粗人”,为了找对直播的“味儿”也差点脱了层皮。好在效果不错,七个人在一块屏幕上不再呈现七种颜色了。

(《大逗七聚场》留念截图)

小插曲常常有。《大逗七聚场》一般是下午两点整开播,有一回,平台所在的办公大楼封闭消毒,工作人员决定在自己家协助直播,没想到开播前半小时,家里突然停电,一问,小区施工挖断了电路,正在抢修。工作人员急了,一边联系演员们,约定推迟半小时开播,一边扛起大包小包就往公司赶。刚出小区,来电了真是“兵贵神速”!最终有惊无险,稍稍推迟了十分钟。

《七聚场》播了两个月,各地全面复工复产,笼中鸟回到了天空,演员们可以见面了。兴奋之余大家也隐隐担心,怕离开舞台这么久,生疏了,笨拙了,忘了站在桌前说相声是什么“味儿”了。在公司库房碰了头,大褂一撩,往搭档身边一站,一张嘴,两个人相视一笑对了!没变,还是那个“味儿”。

(久别重逢的演员们)

看着“家徒四壁”的库房,大家决定自己造个舞台,营造演出的氛围。搭台、铺红毯、竖屏风、挂灯笼、摆绿植……设计图改了几稿,终于呈现出一个和表演风格更匹配的,欣欣向荣的舞台。

(改造后的舞台背景)

线上剧场开播后,大逗相声很快找到了当主播的节奏,增开一场每周三晚间的“非正式直播间”,演员们轮流当班。看上去一周营业时间也就不到四小时,实际上大家都没闲着,有空就钻研怎样才能把直播做得更精致,更受观众欢迎。

看了央视和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直播节目后,演员们很受启发:如果把手机换成摄像机,横屏直播,采用左右摇机位的换景形式代替手机摄像头前后切换,画面是不是更流畅,表演是不是更舒展?答案是肯定的。说干就干,租设备、接线路、自学音视频调试和直播软件操作教程,正是“相声演员多壮志”,“敢叫日月换新天”。

(横屏直播中,与镜头互动的演员)

2020年,在剧场艺术直播元年的转向浪潮中,大逗相声迎来了8周岁生日。8月,伴随着剧场演出上座率由30%到50%的调整政策,大逗相声回到剧场,用一系列精心设计的演出庆祝这个特别的生日。与此同时,演员们并没有弃线上剧场而去,而是通过直播特别节目,将欢乐送到海内外无法亲临现场的观众身边;他们深知,正是观演之间一路走来的相互温暖,才让大逗相声成长得生机勃勃。

对于8岁的大逗相声来说,这一年或许特殊,但寻“味儿”的理想一如既往。因为在相声之路上,探索更多维度、创新表达方式、开拓自我边界、追求更对的“味儿”,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。

(大逗相声8周年庆剧场演出留影)